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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當前的美元兌緬元匯率已經降到了1:1500左右,但今年(2018年)9月末的那次匯率暴漲讓很多人仍心有余悸,其蝴蝶效應早已波及蔓延開來,并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平息的。
回顧“黑色九月”,美元匯率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1:1600,緬甸金價也隨之漲到每緬兩約100萬緬元。匯率一路“高歌猛進”,導致緬甸部分藥物進口公司不得不暫停藥物銷售,而部分仍在銷售的藥物價格也上漲了5%至10%。匯率的波動猶如引發蝴蝶效應一般,9月底,每袋大米平均上漲1000緬元,洋蔥價格翻兩倍,雞肉、魚肉等日用品價格漲幅也肉眼可見……
圖說:近年緬甸對外貿易數據對比(摘自官媒《緬甸之光》)。
上表是官方媒體《緬甸之光》發布的近兩年緬甸對外貿易的數據。從柱狀圖我們可以看出,雖然緬甸的進出口貿易呈現穩步上升,但緬甸始終處于貿易逆差的“窘境”,而出口商品也多以大米、豆類、玉米、芝麻等農產品原料為主,但進口商品卻往往屬于高附加值產品,如飛機及飛機零配件、通訊器材、藥物藥品、汽車及零配件、日用商品等。
由此數據不難得出,當前的緬甸是一個依靠商品進口來滿足國內國民生活需求的國家,在不改變國家對進口商品依賴的前提下,靠政府宏觀調控來控制物價和匯率是難以長期維系的。因此,緬甸會出現匯率的劇烈波動就在“情理之中”了。
匯率的波動對于緬甸本土中小企業出口商品帶來的影響是非常直接的。從短期利好面講,出口企業,尤其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的輕工出口產業(如成衣加工業)是能夠在短期內從緬幣貶值中獲利的,緣由是商家在商品出口中獲得美元,從而賺取了更多的匯率差額。如此,貶值反而在短期內提升了緬甸出口企業的行業競爭力,促進了產品的出口。
也因此,有經濟學者分析稱,“外患”雖然有弊,但同時也給予了國內中小企業更多的機會,而“內憂”才是鉗制國內中小企業發展的根本。
2015年以來,東盟自由貿易區全面生效,緬甸中小企業(Myanmar MSMEs)已無法依靠政府關稅來保護它們免受海外競爭。
一些中小企業主表示,現在國內中小企業發展面臨諸多問題,不僅是政府政策扶持力度不夠,資金、技術、市場、基礎設施等都是制約發展的主要因素。
“企業營業前需要辦理各類證件和執照,但政府各部門之間的工作對接并不到位,直接影響到的就是企業,而對于小企業而言,這些問題都是決定性的。很多行業慣例其實是在制約企業的發展,修改陳規迫在眉睫。”曼德勒市電力行業職員吳耶溫昂舉例說。
如仰光市德貢色甘工業區有很多鋼材加工廠、五金工廠,無論是生產設備的老舊,還是工人操作技術含量低,工廠主、管理人員“環顧”四周,認為這是正常的情況,整個行業沒有對技術創新的渴求,國內企業經營管理與國際脫軌,才讓行業陳規難以打破。
當前,緬甸私營制造業的經營環境受到各方面的限制,這其中既包括融資、基礎設施不完備,也包括勞動力效率低下和職業技能的匱乏。
2017年緬甸中小企業調查報告顯示,約40%的公司受到貸款因素制約,幾乎所有企業在獲得正式貸款方面都面臨類似的挑戰——難以保證抵押品,難以提供適當的土地所有權證明,以及貸款的還款期限太短。因此,企業迫不得已只能通過非正式渠道的貸款來滿足融資需求,這嚴重壓縮了企業的利潤收益,增加了融資風險,也抑制了企業投資擴張業務的信心。全緬企業數量和規模的增長因此受限。
圖說:中小企業管理人員受教育水平及性別(來源:2017緬甸中小企業環境調查)。
另一方面,近年來,政府努力改變中小企業面臨的窘境,為中小企業提供更多的貸款選擇。但由于產品本身缺乏市場競爭力,生產成本居高不下等原因,很多企業雖貸了款,但最終也無力償還,政府不得不一再延長還款期限,呆賬壞賬率不斷攀升,甚至已成為緬甸金融業發展過程中的巨大隱患。
前總統吳廷覺曾說過:“中小企業是國家的經濟動力,國家的主要血脈,在推動國家發展中,中小企業不可或缺。中小企業是真正的創業者。比起大企業,中小企業能夠快速滿足市場需求。”國務資政杜昂山素季也強調,對國家而言,中小企業發展計劃是務必實施的重要項目。只有中小企業發展繁榮,國家經濟才能發展。
根據統計,緬甸所有企業中約99.4%被歸類為中小型企業。但是,這99.4%的企業中,絕大多數正在市場競爭的夾縫中求生存,在經濟停滯的煎熬中盼發展,緬甸本土的中小企業發展不容樂觀。
圖說:緬甸中小企業類別及數量(來源:2017緬甸中小企業環境調查)。
當前,雖然政府意識到中小企業的發展將決定國家未來的國民經濟發展,但由于國際政治困境(若開問題,民地武沖突等)和缺乏國際國內投資,使緬甸中小企業的發展正進一步與東盟鄰國拉開鴻溝。
目前政府迫在眉睫的問題是改變常年因政治經濟不穩定帶來的負面國際形象。但近年來若開問題的反復,國內和平統一進程的遲緩,政府也面臨著重大的壓力。雖然推進了經濟改革開放,但緬甸國內外投資橫向對比東盟其他國家仍有巨大潛力。
其次,緬甸社團工會等團體有自己獨立的運轉方式,力量權限驚人。而國內的中小企業長期與國際脫離,緬甸相關組織和社團對于該現狀也應該積極反應,為國內企業與國際企業組織搭建溝通學習平臺。
而最重要的還是企業自身對未來發展的規劃和現狀問題的認識,只有企業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政策和各部門才能“帶得動”。
【緬甸金鳳凰中文報記者 徐歡 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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